《圆觉经》学习
“是经唯显如来境界,唯佛如来能尽宣说”
知幻即离,不作方便;离幻即觉,亦无渐次
《圆觉经》
譬如钻火,两木相因,火出木尽,灰飞烟灭;以幻修幻,亦复如是。诸幻虽尽,不入断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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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圆觉经》040讲(字幕版)| 自然法师

随堂教材:

亦復迷彼实花生处,由此妄有轮转生死,故名无明。善男子!此无明者非实有体,



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自然法师 于二○一四年九月二十三日宣讲

第四十堂

剛開始常住請我來這個跟大家討論《圓覺經》的時候,那個時候,不知道什麼樣的心態,就覺得說應該非常奮勇,一下就領執事就是講兩天,兩天八堂課。那麼現在才發現很吃力,大家聽了、大家都很吃力(笑)。這個下一學期可能要是沒講完,還有下一學期的話,可能就要稍微、稍微趕一下。當時是自告奮勇八堂課,覺得好像每天都有課,都有課,現在才知道這個自不量力。那每天都這樣講,大家不要說我講的,就是大家聽的,事實上,畢竟還是凡夫僧一個。那講的道理就是在幾個理論上面,這樣不斷套而已。我想大家都已經,大眾法師都已經聽都聽煩了,但是這樣講,還是有一點好處啦,就是一直不斷的在這個上面薰習,薰習久了,搞不好,就是你能下手的地方,這個也是我的希望,大家互相研究的希望。

所以再往下看。所以這樣子妄認故,由此「妄有輪轉生死」,就在這妄有上輪轉,這樣一直不斷的在上面流轉生死。過去我們在講說輪迴流轉的時候,我們常常忘記在流轉這兩個字上,他的面向上面,他還隱伏了一個深意,什麼深意?能流轉的,他一定是大覺體,一定是不流轉的根本的覺體嘛。因為根本現前的所有的一切,我們看到所流轉的一切感受之中,他是根本不知道流轉的,他是生生滅滅,他是自己根本做不了主的。每一個法中都是隨緣變化,生滅之中,他自己做不了主的。他連自性都不可得,所以能夠知道流轉的,能夠在一切感受之中,隨其流轉的,那個一定是誰?那個一定是不流轉的本來面目。不過他就是隨現他的緣起,你誤以為有流轉相,但事實上,誰在流轉?前念已滅,後念未生,現在不住,誰在流轉?這根本沒有流轉相,那能流轉的,所以一直在說輪迴流轉。

事實上,就是讓你在看到這些流轉的作用上面,你要體會一個根本的覺體,但是你不認為那個覺體時,你就在這個覺體隨緣處,你就會知道原來處處都是流轉相。他就是如是緣消,如是緣生,如是緣消,如是緣生。然後你再抓著這個種種緣的氣氛,然後在這邊不斷的生生滅滅。起先能夠有緣消緣生是緣,是應緣。在每個緣中,又有氣氛,你又著在哪個緣的氣氛之中,再說種種緣。就這樣重重重重,不斷的交覆,就慢慢慢慢就把你的覺心遮蔽住。交覆,就好像那個常常講的那個空啊跟那個穴啊,那個上面的那個宀字,那個寶蓋頭,就是深覆在裡面,就永遠一直不斷的交光、深覆、遮住,就蓋住在那邊,所以你才真正知道那個叫做流轉、妄有輪轉生死。由此妄有,因為那種虛妄,你捉持那個妄有,本來那個有是心中根本的靈明。講到有時,你是根本心中能夠體會,那個心中的空靈之中的本來的妙然。可是現在說有,你卻變成跟空完全分開的兩種造作。所以隨你講空講有,那全墮在世間的意識造作上面,所以就變成沉淪。所以平常講的空是全有之空,那不是要你說還要看到一個有。只告訴你那空就是全有,不必當下再說有,再立個有字。有是全空之有,那告訴你那個有字當下就是全空,不必再立一個空字,這是智慧的擔當。所以誰在這邊起空華想?誰在這邊還有這些光影幻化,種種錯覺啊?

從空生有,從有見空,種種光影幻化的種種不斷交錯的錯覺。所以任其怎麼樣變現,你都知道就是一體,就是根本大覺心體的擔當,就是一體,根本法性之中的本來呈現,所以你才知道那真正叫做妄有。

一墮妄有,那就執著妄空,所以執著妄空,從此以後空有就判成二途。所以在有,你永遠找不到空;在空,你永遠沉悶於有、迷悶於有,所以永遠就在流浪。因為在空中,你自然常住於空,就空中就能夠生有,所以你又墮在有中。在有中,因為有,他不是真正住有的,所以有有有,有到最後,你又發現有又不可住,你又好像又感覺到是空啊!起輪迴心,不斷一直在那邊輪迴,不斷在那邊追逐,一直在起輪迴。所以從有中滅故,又再逐下一個有,在有中,又覺得有又不可得,慢慢又滅,都在起輪迴心,所以這才叫做「妄有」,你才知道流轉是輪轉生死啊!所以在這個妄有上才有生生死死,有生生滅滅嘛!

你要證得那個覺心,你現在都不隨生滅啊!我講過,世間人修善法、修世間十善,他到臨死之時,因為他福德依持故,他自然就感到天上的瑞相。天上的瑞相,他知道他要去天上了。他雖然看到還能夠知道他現在要病死,要走啦,可是他就有那個福德召集大家,告訴大家我要走啦,他講得就很自在很輕鬆,我要走了。他真正有那種我要死的感覺嗎?沒有啊!因為他知道他要去哪裡啊。那還不是修心的人,那還是一個只是修世間十善的人。一個人修,一個不是修,那還不叫修。一個人造作世間十惡,臨死之時就看到閻羅、牛頭、馬面在他面前拿著鐵鍊,這是真的喔。因為我們出家人喔,道峰法師他們曾經跟我去助念,也是真的有這樣子喔。他就告訴我:法師,就牛頭在外面,馬面來索我,在恐怖我,躲在床底下,這真的喔!這是看到我們自己,當時我們還是剛出家,看到毛骨悚然。他就在外面,躲在床底下,這是真實啊!這個人在看到牛頭馬面來索他時,他知道要死嗎?他也不覺得他死啊,他只是怕去。(笑)我怕去那裡而已啊,他沒有說他要死啊!對吧!不讓我去嘛!所以,在世間法中,你都要知道不管十惡十善,都會知道他根本沒有死的感覺,何況是修心的人。

你真正在覺體上,看到將來這一生中墮在生死,那個生死二相之中,消滅之處,你根本不覺得死啊,因為覺死覺生都是覺故。你已經常住在這個覺中,就算你沒有證得如是覺,但你依然念念之間,已然在這個覺上已經能夠參究,能夠得到一絲的覺光現前,他都能夠破你無始劫的生死恐懼啊!那種生死妄想,你當然知道西方在何處。你看到是去將來心中心性之中的寂靜相,那個人比世間十善的功德都大,他怎麼不知道將來去哪裡呢?那種去,就不是我們眾生妄想之中的是有來有去,那是心中的安然知道,心性中的投往。在那個安然之中,自然就沒有現在要死的感覺,也不會去妄認那個老病的那個形象是我,他自然脫去形體過去對他的執著,這還是修世間十善,都有辦法這樣子喔,何況是修心的人?你別懷疑。但是你有一念不在心上,都墮在感受中呢,你必受生死折磨。

你不信?不信?你就看現在的感受,現在你每天念念、起心動念那個感受是比較淡薄,所以你沒有感覺。突然有一個念頭刺激你,或者是煩惱,或者是自己心愛的東西,突然不見了,你那種生滅,那種痛苦,念念之間的煎熬,你才知道,你不就在感受上飽受如是煎熬生滅嗎?那臨死之時,你能夠脫得了臨死當下你要捨去世間的恐懼嗎?那絕不可能,絕無可能,所以你就知道修心的重要。真的,念念之間,要念念在修行的重要。

所以這也是發心告訴旁邊與會聽法的居士大德們,早日還家。能夠有因緣放下,趕快到僧團中來,因為僧團是你真正身心投往發願說我已經確切要學習的地方。縱然真的這一生因為有家眷不能出家,也要心中好樂讚歎出家人,那才叫近事男、近事女。雖然你這一生中,念念這個身相都是在家中,但是你心中的功德,念念都在僧團裡,那你還能夠什麼?還能夠具足七、八十分,這是開玩笑,但是具足,就是近事男、近事女。你還有如是近事心中的,近就是接近的近,近事心中的訊息。你要先發那個好樂,我一定要出家的心啊!只是不能出家,所以我才有那種嚮往,所以你才知道出家的必要,所以要讚歎出家功德!

絕對沒有一個人、懂得佛法的人會跟你講:不必出家。這話不是這樣講出來的。你一定要出家,但沒有因緣,你可以在家發懺悔心修行。因為你知道一定要出家,所以你才能夠在家修行,在這個心態上要講得很清楚。不是說我現在知道一定要出家,所以我可以回家,不是那個意思,那是跟一個行者講的。行者絕對沒有這種賴皮的思想,這是跟行者講的。是因為你沒有因緣出家,所以說你一定要發出家的心,你才能夠回到家裡邊,念念之間,不再甘願受家中的氣氛,受他流轉。那你念念雖然常住在家中,居在家中,念念心裡想的,我是出家人!我是出家人!你這樣在家修才有希望,才能夠破你過去在家的執著,那種厚重的那種業力的牽扯。

我上次好像講過,家法虛妄。家,在哪裡?你仔細思惟,家就是你心中那種無明業力不斷的牽扯糾纏嘛!然後一定要圍起磚瓦,你才以為覺得安全嘛!鞏固這個心中的那種糾纏,自己的感受。蓋上屋頂,架設桌椅板凳,才有那個器用、作用的感覺,你才好像在這個家中,你才能夠把這個感受放縱在其間,你感覺到才叫有活的感覺。再拉攏種種的親緣,然後在那邊,一定要取那種和樂融融的感受,然後你才知道好像有那個家中、那種情感之中的相繫。講起來,你才知道這都是多少委屈的心態。就是這心態,所以成為家法,就成為家法。

所以那種委屈心態裡面,你仔細思惟,那所有的家中眷屬,你不是利益他。你每一個人這樣子鞏固家中眷屬時,你是在什麼?在障礙家中眷屬。所以真正出家的人,不是說他沒有感情,不知道如何報答家中所有一切親緣眷屬。就是因為我知道家法,所以我在如是家法中,在過去宿世的種種家中的因緣裡面,從今生開始,在我這一生中,一日立梵行,從此念念之間,在梵行的功德裡,我回向我所有歷代的所有一切家中親緣眷屬,讓他們永遠生生世世,不要再妄想墮在任何自己心中妄起的家中的那種虛狂的束縛裡。

因為帶有一念束縛,就是凡夫,就是沉淪。那種感受,你將來才會發現真正那種悲切。不但自己想要悲切出離,你還悲切讓家人出離。你才能夠明白很多的大德、很多的祖師最初出家時,家人找他那種痛苦。但是他全然可以置之不理,他不是無情啊!他真的是大有情啊!他真正知道要做什麼。誰願意好好活著穿上袈裟,受這種痛苦,這種寂寞的痛苦?誰願意?一定心中有方向,心裡面有那個聲音不斷的鼓勵自己、告訴自己要做什麼,你才能夠穿得了,你才能披得了這件袈裟嘛!而且披,一定會披在僧團,會堅固在僧團中,絕對不會住在居士家裡。完蛋了!(笑)真的是完蛋了!中毒太深了!中毒太深。(笑)這才是真正出家人,這才是真正出家。所以,那個發心。哎呀,我這個(搖頭)(笑)慚愧!懺悔!所以,拉回來,拉回來,不講。

妄有流轉生死,故名無明。所以你在這個上面才能體會那個無明、那個造作、那個恐怖,那真的叫無明嘛。所以過去講無明,可能在這句話,大家就這樣子,只是在文字上解釋、消文帶過。現在你再講無明,不站在消文當下,你要消歸現在心性中的作用,你當然深刻體會那個無明嘛!我怎麼還甘心流轉?明明是覺,卻墮在種種沉悶的妄想中呢?你在妄想都不離覺啊!你卻不認覺體,隨他妄想,起成妄生妄死,流轉種種妄苦妄業,一路虛妄。

受了那麼一路虛妄,別人還跟你講說根本就是如夢,你不是委屈嗎?你將來清醒時,才知道根本就如夢、如幻。但過去在如夢如幻之中,你卻飽受如是折磨,所以那個心裡面,那個才知道,現在心中念念的那種急切,那種悲切,所以不但自己不願意受如是虛幻的折磨、虛妄的折磨,也不願意自己的親人再受如是折磨。因為你也知道覺心不可思議故,以覺應覺故。所以只要家中眷屬、親緣眷屬,有一個人念念之間在如是心性上參,在如是心性上砥礪意志,發起大心,發起智慧,九族的業緣都變了。

你說法師你講天方夜譚,誰講天方夜譚?一個有德的人走在一個房子裡面,那個房隅裡面,他住在那個房隅裡面,那個房隅都會因為有德的人住故,房子都會有聖人的氣氛。一個有福報有德的人走進那一個村莊裡面,整體的村莊風水,山光水色隨他變。無情的山水,無情的磚瓦,無情的這些衣服、鞋帽,都能夠隨一個聖者他心中的這種氣氛,轉成什麼?轉成器物上,都能夠轉成有聖人氣質傳達的作用,何況你是真正發大心的人。家中眷屬你不能夠傳達,你還是有情喔,你不能傳達一切有情眷屬,你不能轉他們?

再講到輪轉。一個人要是得到宰相,這好像也講過的,他的母親可能過去,因為中國歷歷朝以來,多半都是農民革命,所以當了皇帝,有很多農民當皇帝,貧民也會當皇帝。當然朝代之中有談到,不是說現在看到幾個大朝代,就是以前很多在很多國家,小國裡面都是農民當國王。所以當了國王以後,他有很多的宰相也都是農民啊。那個他的媽媽在農村都是一個老婦人,可是皮膚黑、皺,是不是?那種樣子就是農村的老婦人啊。可是他兒子當了宰相,三個月你再回來看,老太夫人,那威德啊,你看了她,你就自然而然就屈膝下跪。這是過去時代,就是這樣子啊,是如是啊。

一個人要是常常親近惡人,面目猙獰啊。一個人要馬上面目猙獰的改變,親近善人,馬上猙獰的顏色不在了,都在變啊。怎麼會不能夠改變有情眾生呢?人跟人之間,也能夠這樣子改變,也能夠這樣子去變化。你絕對要相信覺心的不可思議啊,這才是真報恩處,真報恩處,所以這叫做故名無明。所以這叫做無明之中,你才能夠知道過去的流轉。

善男子,此無明者非實有體。這個無明,不是真正有個無明體,所以講盡無明時,大家要捨這個無明時,你不能妄執有一個無明體想捨。你只要知道,一切行者只要知道是過去不認覺故,所以那個是無明。不是有一個無明的東西拿來你去面對他,他叫無明。連無明都不可得。假如你還真正以為有個無明可得,那這個人你永遠也沒辦法破無明。所以無明叫妄,知道妄,就離了嘛!哪有一個東西要破妄?哪有一個妄等在那邊讓你去破妄?妄就是妄,妄無實體。無明就是無明,無明沒有實體。你知道是覺時,無明就不在了。不是有一個無明,有一個形體在那邊叫無明,你可以把無明這種作用把他移開,叫做明。不是啊!他只是虛妄的,你過去背離覺體時,他這虛妄的感覺就是一個無明。因為背離覺體、那個虛妄的感覺,就這樣流轉在無明的造作上,那就是無明。

可將來你回家時呢?那個無明,過去你覺得無明的每一法、每一個動作,都是你的性德啊!所以,那個無明不是說我們現在可以看到有一法一相叫做無明。那過去所有的作用都在,只是在作用上面,你忘記了覺,那個是無明。你不能把那個作用當無明,把作用拿走。鏡子現色,你忘記了鏡體,鏡色是無明。將來你要知道鏡色是鏡體時,找到鏡體時,鏡色還在啊!你指著過去流轉的鏡色叫無明時,你不能把那個鏡色當無明,整體拿走。鏡色不是無明,作用都在,一法不失啊!

所以,你自己仔細想想看:無明在哪裡?沒有啊!你將來開悟時,你將來破無明時,一切法還是這樣做。一法不增,一法不減。過去如是做,現在如是做。過去如是現,現在如是現。過去心念如是起,現在心念依然如是起。

過去起時,你卻隨著種種念頭墮善墮惡。現在起時,你站在覺心看到每個念頭的善善惡惡。所以,你才能夠分別,你才能夠知道原來覺心本來大明嘛!他自己就不斷在那邊為你解釋善惡,所以你能夠清楚一切世間的善惡。可是過去呢?你在自心為自己解釋善惡時,你就會妄墮,不是善就是惡,墮在那邊。將來你開悟時,心一樣這樣為你呈現。你看到一法,眼睛見色,馬上就能夠分析這裡面種種的世間人的執受感覺,你都能知。所以,諸佛他能夠入一切眾生心境中、心海中、心水中。將來開悟這個大覺如此。

像上次講《圓覺經》中講的這個奢摩他時,不是跟你講說那個心中的靈明嗎?三千大千世界有一眾生起一心念,都清楚知道,那大千世界起一心念,你都清楚知道。何況你念念之間所有的心念,所有的隨種種緣起的湧現,你會不知?你不能知?你當然能知嘛!你在知中,從來也是止,也是奢摩他。清楚啊!但是現在的執一切知為你所用啊!過去的一切知,你起心動念都是什麼?障你的心緣,障蔽心緣。你說無明就在這裡嘛!可怕啊!無明就在這裡啊!所以才會告訴你說:「奇哉!奇哉!天下蒼生皆有如來萬德莊嚴」嘛!不是你有而已,你念念之間都有,你每個念頭那個蒼生都有,你不認,你從來不認!那就根本就是如來萬德莊嚴。你要認得時,那一切眾生就是佛;一切佛,他現前就是眾生。

可是這是心中智慧的擔當啊!他絕對不是在隨著眾生思想之中,那種判成二的妄想分別啊!還有二法眾生跟佛?所以佛視眾生,從來也沒有流轉過啊!眾生成佛,也沒有真正一個佛可成啊!當下就是啊!所以這才是漢傳佛教最深,尤其大乘佛法最後、最深的啊!

所以佛這個字是依眾生而立。佛性,佛都不可得,那才叫大覺。這個不是講妄,這將來你要是真正在世間法中也是如此啊!你一個修善法的人,你真正證到至善時,連善都不可得。那個不可得,不是說沒有善;那個不可得是,他渾然德行成就一體啊!那就是本來面目,你何必再說德呢?德與不德呢?法中就是如此,不是,法性就是如此。所以你才知道那種根本無體,就是無明之中那個無體。那個當下你才知道那個無明的那種虛妄,那本來的作用都在啊!還在啊!將來開悟時,那一切作用都在啊!可你就知道,過去怎麼流轉的那種虛妄,鏡子照色,在啊!用鏡子,你可能會體會比較深刻一點。在啊!你過去怎麼流轉的?在鏡色中,你怎麼會隨著鏡色起伏?隨他沉淪呢?那現在你知道鏡色時,你不知道鏡色他種種的作用起伏嗎?你都清楚,他怎麼起伏都清楚。他會成就什麼樣的沉淪的感覺,你都清楚,但你再也不會隨他沉淪。鏡子的比喻,大家可能比較能夠好去思惟,能夠體會,將來你慢慢在覺心上參嘛!慢慢慢慢在覺心上體會嘛!你就能夠真正能夠體會得出來,常常拿鏡子做體會嘛!你要是真的能夠在這上面,念念這樣去參究。剛剛有講說,尤其是還再加上念佛。所以講到念佛中,他還有香光莊嚴。香就是常常在薰習,光就是如實在心中起成如是智慧、智覺、智照,因為你天天面對什麼樣的環境,心中好樂崇尚什麼樣的境界,那個境界他就會活在你心中。你絕對要相信覺,他一定有如是作用。

你常常念阿彌陀佛的名字,阿彌陀佛的性德的那個智慧,怎麼沒有走到你心中?你要在佛前懺悔,一定你最初發心念佛之時,因地不真,沒有以覺應覺的學者、行者心態。沒有一個真正擔當阿彌陀佛如來家業這種弟子的心態。弟子是承擔家業,不是只是欽服,不是只是趴在地上等著阿彌陀佛來救。那是承擔家業。因為你已經相信覺心就有如是作用。我怎麼念佛念到幾十年,卻心中一點改變都沒有呢?所以,這要在佛法中講,這個佛法是跟一般眾生,沒有故意障礙自己心性的人說的。他一定念久了以後,心中就能夠起成覺照。所以老太太念佛,老實念佛,將來都到西方,心性的變化,因為老太太她是萬緣放下。但是你現在看到很多老太太在念佛,她能夠去西方嗎?現在大家都知道很多老太太念佛,她比過去還壞。所以那個時候講老太太念佛,不是現在這種老太太念佛。那時講老太太念佛時,是真正講到你全心身心投入啊!那個心中的老實啊!老者是資深,就是你心性之中的投入。資深為老,實是實在,是種懇切;資深懇切,你才叫老實念佛。

你現在有資深嗎?沒有啊!你在上面根本沒有資想,你都是等到阿彌陀佛來接,那哪有資啊!你根本沒有念念投入啊!阿彌陀佛在覺心上,那必定能來接,但不是眾生委屈的以為那種接。你在看到大山,你心中就有大山的這種意境,叫大山接引。大山來接,為什麼知道大山接引?因為你知道以覺應覺。這裡沒有虛誑,沒有妄想,沒有委屈。這世間上沒有接引法,世間上叫闇鈍。你不知道眼睛見色,耳朵聞聲都成接引嗎?為什麼能夠成如是接引?覺心如是嘛!當你明白如是覺心時,你當然相信我念佛時,心中就受如是接引。我只要至誠懇切念一句佛號,種在心中,那一句阿彌陀佛的心中的轉變,將來就看到一分西方的勝境。將來不見得等你死啊!就是從現在開始,你就看到就是一分不同的世界,那是一定行者心中念念之間,心中能做主的決定。不是那種根本不知道將來到底能不能去,把我今生的勤苦投往在、投注在,好像下賭注一樣,投注在一個根本不知名的去處,那叫佛法嗎?那當然不叫佛法啊!那叫賭博(台語)。(台灣話不知道標不標準?)(笑)很多,聽說很多國外法師,那叫賭博,那不叫佛法。你在賭,所以,行者一定要發心,今生在未斷氣前,眼睛未閉,這期果報未完之時,我要念念之間,證得如是念佛之時,心性種種的呈現、表現。拿我這種心性的轉變,這種心中真正靈明的明明白白的那種心中的智慧,那種真正懇切的那種明白,來報答一切淨土法門,那能夠接引眾生,對念佛、對淨土法門能生信心啊!那種至誠懇切的明白。我為什麼加這句話?因為那不是虛妄的明白,那是真正知道至誠懇切的明白。因為你明白時,你念一句佛號,就有一分心中的汰換,心中的替換,心中的潛移默化。

這個人就算今生沒有到西方,將來活到世間,那世間是活的。看到大山,大山能夠長養他;看到大水,大水能夠長養他。放眼望去,一切器世間,一切器用都能夠利益他,所以才會像過去講那個儒家叫大儒嘛!天文地理都知道。你知道他們過去就是什麼?念念不離開覺心嘛!他知道以覺應覺,念念相信這念覺心,他如何在面對任何法中,他相信覺心,他就能夠深入他心底。這人活到世間都是活的,這個人將來在世間都是聖賢。我們為什麼到現在在看到大山,大山不能夠幫助你,看到大水,大水不能夠變化你。他不但不能夠變化你,他還讓你起恐懼心,這個就是惡業太深重了。那這惡業太深重了!這個人你就要告訴自己,將來再活到世間,一步一步走下來,業力是越走越深沉。你再看到世間時,那個世間就是壓迫,就是殘害你時,那個時候,就叫做地獄了,那個時候就是地獄了。你心就越走越深沉,沒有一個器物他能幫你,卻成為害你,那是地獄啊!你不要小看,小看這個心中的轉變,那個器世間的變化,真的是啊!

一個有德的人,心中祥和的人,走在路上,突然天上掉下一把鋼刀,從上面,或者鋼筋掉下來,擦皮而過,居然不能劃傷他。一個惡行,十惡不赦的人,走到路上,碰到一根小草,小草居然能夠割傷他,不但割傷,還潰爛。所以將來到法末之時,拿草就可以殺人啊!互相殺,草葉都可以傷人啊!這意思就是器世間都能傷你啊!那是惡業。現在在器世間你都不知道怎麼覺,甚至念佛都不知道以覺應覺,還在那邊等著佛來接,還在等著那些怪力來接,將來你就等著那世間的怪力來傷害你,那些怪力都不是世間給你的,是你自己不斷的賦予你的生命,賦予你的依報,賦予你的器世間,形成這種傷害自己的業感業力。

所以我當然說,那些妄講念佛的人,都把他講成一般民間信仰的人,他有多大的罪惡啊!那不是只是一般民間信仰,那無所謂。大家不懂心性的人,以為無所謂。

那無所謂都是眾生流轉處,無所謂都是眾生錯認器世間時,無所謂都是眾生從此以後根本背離心中的覺照處,他將來就是墮在惡道。所以那就好像《地藏經》講的,看到人要掉到苦難處,掉到深坑裡面或幹什麼,你要喝住他,叫他回頭。所以那個時候一定要知道怎麼樣幫助眾生啊!幫助眾生。

所以這個無明非實有體,如夢中人夢時非無。在夢中的時候,在種種幻覺,不是沒有,他就都是無明體。所以在這個覺心隨緣的造作上,那種幻相時,你感覺到好像那後面所有的一切幻作中,他所呈現的那些所知,明明白白,歷歷然,清清楚楚,所以在幻覺似有。因為幻覺似有,所以眾生就墮在如是有中,難以自拔。但是我講這個幻覺,不是後面你墮在業感的幻覺,是覺體之中,他必定能夠如是幻作,因為他能夠起如是幻,才叫什麼?才叫大覺嘛!

這個幻,叫變化。他能夠隨緣起成變化,才叫大覺,他才能夠走入任何緣起的氣氛裡。不能走入任何緣起的氣氛裡,怎麼叫覺呢?過去都是以覺在現覺,只是你忘記了覺體,才墮在夢中無明。但當時你看到這個無明時,也是如夢啊!最初你看到時就是如夢啊,那就是大覺幻化現前處啊!但是這個能幻化現前處,就是什麼?就是能仁嘛!也就是剛剛講的,你真正能夠知道天文地理時,你能夠包容一切變化時,就是儒家講的仁心嘛!

仁心,從一個人,從一個二,他能夠入一切二法,一切擔當。所以你能夠擔當幻化處,才就是你的能仁處。你能擔當能仁處,就是你的能寂啊!這個邏輯,不必再說了嘛!你能擔當變化處,就一定是不被變化所飄搖,那就是寂。因為寂故,所以擔當變化,能仁。因為能仁故,能寂。假如你真的墮在變化,你就不仁。你墮在變化,你根本連仁,連擔當都沒有。擔當都沒有,你又隨著變化流轉,怎麼是能寂呢?所以,你能夠起成擔當變化,你在那邊看到最初諸佛應世處啊!最初化佛時應世處。所以念念之間在這邊參,念念在這邊思惟。這樣子思惟在心底上,不斷就在用你現在當前的夢中的無明,過去流轉的現在這一點上,就是眾生行者下手處。就在這無明上面,就是你的下手處。所以才講無明時性即佛性。

也告訴你最初都是行者,都要在什麼,就在無明上,過去無明上面破。因為無明無體。哪裡是無明?一切作用上面,不都是你的無明嗎?在那邊破,你念念在那邊參那個大覺,參念念無量壽,無量光。你這樣子做,才有四加行。四加行,不是釋迦行。四加行,煖、頂、忍、世第一。你要在念念在覺體上參,念念能夠深入,能夠慢慢慢慢智慧湧現,慧光初啟,心中慢慢起成大明。那種明,還不叫大,那是已經起成明覺、照察,那叫「煖地」。然後在煖地之中,你漸漸漸漸看到一切法中,你已經超越一切法,你站在頂峰上看一切。因為什麼叫「頂峰」?因為你看到一切法時是你已然不是他。但是你卻能看見一切法,你能夠看見一切法時,就好像我們常常講的,你登到高山頂上,你可以遍覽群山小。你能夠站在根本覺心最初,你才能夠遍覽所有一切意念的所有浮動,那叫頂力。

你在那個浮動之中,在能見所見當下,漸漸你會發現就能打成一片。根本能見之中就是所見,在所見之中的所有這些勢力,就是根本能見的清明。從此以後打成一片成為中道,那叫忍地。然後你再用心,你連忍地都不住,你在一切法中才知道,根本世間的最初的源頭,那根本就是大覺心中本來的世間第一諦,叫世第一位。世間最初,世間就是交替。交替就是意念交替處。每一世間世相顯處,根本就是覺心第一,最初相,那個清明相。就這樣你才能夠成就四加行。不然你一天到晚說煖、頂、忍,你到哪裡去煖頂忍?那當然是四加行是給一個行者,也是當下來印證的地方。你假如沒有辦法參到真正,不要說你到後面什麼世第一位啊,你沒有參到煖地現前,你都要慚愧啊!那個煖地有點像什麼?就像過去我們講什麼?來果禪師啊!參到如痴如狂,突然跑到外面,在韋陀菩薩面前上廁所,是嗎?都不知道他在哪裡了。公案不就這樣嗎?好多過去古德參的這句話頭,參到根本就不是如痴如狂,不是那個痴狂相,就是如痴如聾。因為他參不透,都在這個障礙裡參。所以那如同千年漆桶,你要參時,你會入到這種氣氛裡面啊!那慢慢慢慢,那種氣氛裡面在包圍你時,那種慢慢慢慢似乎要明,但似乎又被這種感受又作在這種作用上面,慢慢在那邊溫熱,加溫、加熱,煖地啊!

那我們現在哪裡有啊?我們一天到晚,聽完課下去,我講完課下去,就打散在其他念頭裡面。每一個念頭之中,連一個明心都不可,你都不知道。你將來在念頭上參那個明心時,是真的每一個念頭起處,你就會感覺到有一個照明的心現前,這才是我平常講那個大智的智中,那個最初的感覺。你在一切知中,都後面有一個心在看著他,你後面有個心在看著他,還是最初行者、最初參這個心中的變化,最初變化。我們連最初變化都沒有,你當然就抓著前面的感受,你永遠以為前面的感受是真的,對不對?所以假如發心,就從今天開始,這樣不斷的參,都是念佛比較好。實在有的人他是說真的就在耳根參或什麼的,反正念佛他是都攝六根。

因為念這一句佛故,吃飯的時候要看到酸甜苦辣,哪個不是無量光?因為無量光故,所以知道酸;無量光故,所以知道苦。所以苦啊!酸啊!都是什麼?都是無量光,青色青光,黃色黃光,都是無量光。你在觸覺都知道是無量光,叫都攝六根。你慢慢慢慢你會發現六根、六塵的執受越來越微薄,你心中無量光,供養無量光、無量壽,那心中的明心越來越現前。不但是塵中的執受微薄,將來突然你還會發現,有一個能念的我跟一個所念的佛。過去為什麼沒辦法看到這種能所?因為在塵中的執受太深了嘛!你從來不回頭參悟嘛!所以你才會明白那個《楞嚴經》講的那個黏縛,黏著啊,那可怕啊!真的黏在一起啊!那能所你都分不清楚,還不要講說明心、大明現前。大明現前,能所要打破,這個是大家出家法師們應該要做的功課。

那很多法師都是這樣子慢慢慢慢體會來的,只是我們不用功,雖然知道一點,那也是在那邊參,但是平常還是會被妄念打走啦,就是不太用功,要用功的話,我早就不是這種德行了,是不是?這是開玩笑。我所謂的德行就是不會上台老是罵人。我只要一瞪,群魔自歇,波旬自歇,我還要罵人幹什麼?是不是?罵人也沒人聽啊!對不對?罵人還有法師告訴我,小心我被人家幹掉!(笑)太可怕了!這實在是,我又不能不罵,違背良心,那我又要穿上什麼?那個盔甲,防護我。我將來去大陸,搞不好就被人家 ~~咻~~(做開槍狀)這是開玩笑。(笑)

那假如說你是有德的人,就像我講說真正有德的人,你要相信那個以覺應覺那種作用。就像以前講的廣欽老和尚,再壞的流氓到他面前自然痛哭跪著。我雖然沒親眼見過,但我聽很多法師說過。我也是出家的時候,廣欽老和尚不在了。我看到他的開示錄,我掉眼淚出家的。事實上,他的開示錄度了很多人啊!他的開示錄沒有講很深的道理啊!所以我也聽到很多法師講啊,那大流氓看到他自然就哭了,他自然就知道錯了!廣欽老和尚只跟他講一句:「你好好念佛啦!」(台語)他就回去念佛了。我現在教人家都不聽的。那廣欽老和尚跟人家講說「你不要聽這種人講法啦!」(台語)他一定不聽的,所以你不要聽這種人在講法啦,他一定馬上就不聽了。我們現在講了半天,人家說小心你被幹掉!(笑)可憐啊!所以,終究不是這種德行嘛!所以,真正要有威德時,怒目,一個怒目,群魔心中都渙散。那我們現在還不是。我說假如要是老老實實念佛,老老實實在心性上參的話,早就能夠降魔了!所以這也只能怪自己,這也只能怪自己。將來要是被幹掉時,大家幫我助念就好。(笑)那幫我助念就好了。(笑)這是講到非實有體。

如夢中人夢時非無。直到你醒,就是將來見到這一念心都了不可得,了無所得。不是說有一個無明你能破,就了無所得。將來你醒時都無所得。這上面道理已經講了,這下面這句話你大概都能夠清楚了。你將來真正證得時,不是說就一個無明可破,你真正因為破了無明,有個智慧可得。不是,本來就是這樣子,從來沒有智慧可言,也沒有無明可言,都是妄認而已!所以在過去妄認中,在眾生的無明之中,方便才為你說種種大智、大行。將來你證得如是法時,證得如是體時,連智、行都不可得,那是你本來面目。所以古德諸佛才有。

假如有一法,你是過去沒有,現在辛苦修得,這還屬於無常法數中攝。那將來你得到的,在將來的將來,他就會沒有。你要知道你根本心性之中本來具足,那是常法,何期自性本自具足。只是你不認。所以,現在修,不是說你在修有一個可得的一個智慧,你是修破妄而已!還你本來面目而已!那是常數,那才是真正見到性常。所以你將來開悟時,你所有一切法不可得,所以了無所得,所以連無明,連破無明,不要說無明,連破無明都不可得。所以《楞嚴經》中才有講,將來你開悟時,不貪不瞋不痴尚且不可得,何況還來貪瞋痴?這是《楞嚴經》的,可能我最不會背經文,但是有這句話嘛!對不對?大家應該知道。

所以,講到《諸法無行經》中,才講到眾生虛妄啊!明明貪瞋痴就是覺心起,可是他在一起的時候,覺心起他不但不認覺了,可是他念念之間,他認那個塵,塵中的造作,念那個塵中的障礙。所以貪瞋痴一起,他就馬上說:「我貪、我瞋、我痴。」你向他認,所以無量劫來,必定成為流轉凡夫。你連一點疑情都沒有啊!你連一點懷疑都沒有啊!覺得貪的是誰?覺得瞋的是誰?沒有啊!所以現在我們大家都是這樣子啊!一有煩惱時,就是「我有煩惱」「我怎麼樣斷煩惱」。你已經抓著「我有煩惱」「我怎麼樣斷」啊!請法師好好享受你的煩惱(笑)。怎麼斷?那不可能斷嘛!你就一直住在那種氣氛裡面,怎麼斷?所以佛門那個斷中,是當下單刀直入,你還認得覺心否?你還念念之間你忘記你是釋門釋子否?你是不是念念之間就要在你每個起心動念,你還知道要供養十方諸佛否?那請問行者:你該如何斷?你自身慚愧啊!你就會在佛像之前至誠禮拜啊!至誠懺悔啊!

我為什麼沒有在佛像之前,在諸佛這種法相當下,能把這個法相植種在弟子心中呢?只要有一念諸佛的法相,我在一切煩惱現前處,我就知道那根本就是大覺心體的法相而已啊!那疑情自現,你就不會相信自己就是貪,就是瞋,就是痴。縱然過去的業感起成種種貪瞋痴,你不已經不向他認,你不向他認時,就是將來走出貪瞋痴時。你不斷的向他認,你就準備流轉,何況還抓著那個貪瞋痴,想要斷貪瞋痴。三大阿僧祇劫,你才會發現你還騎著貪瞋痴到處流浪,絕無是處,絕無是處。所以,這才知道什麼叫真正了無所得。所以你在看到大乘經典之中直下教導、教育行者,不是像一般的外道,過去的知見之中,說這樣的教的,他念念之間就是擔當覺體。因為擔當覺體,他知道無所謂無明啊!因為無明都是幻的,你知道覺體,才知道那無明的虛妄啊!雖然現在還在無明之中,但你已經能夠體會那個虛妄,都是覺嘛!所以,當下才會起成行者歸家嘛!因為你知道那個覺心啦!雖然還在無明中,所以,念念之間就從無明開始踏上歸途。

因為那個無明,我們不是鈍根的人。頓根,上次也跟你講過,頓根的人也從漸法中起行啊!頓漸秘密不定,那都是一個行者當下的話一樣,你不是只要頓,不要漸。那這個人就是斷滅,心性中根本斷滅。所以頓法是心中的根本了然,我就知道已經是覺了,絕無懷疑!決定心中就是這已經是頓根人,所以念念看到他現在,不斷的什麼,就像六祖在舂米,腰中別著石舂米,腰中別石。腰是哪裡?一個肉,一個要,心中之至要。那個石頭表示自己的智種,在舂米,舂那念念之間被那個感受包在殼中,硬殼之中的本來的心中的智種。你把殼舂掉,智種現前,但是殼還沒篩出來,就好像《楞嚴經》講的,一個渾濁的水靜深不動,沙土自沉,但是沉了以後呢?要去泥存水嘛!去泥純水,所以要欠篩,篩過。

一個行者還要念念之間,不斷就在法上,在念頭之中,你要這樣子不斷的回光啊!這樣子去擔當,這樣子不斷為你自己這樣子舂,舂米。在念頭之中不斷要打破過去的念頭那種情想執著。哪怕貪瞋痴現前,你就要打破起成疑情,都是從這邊開始參起。但是你這樣子參,實在太難了!因為貪瞋痴現前時,勢力很大啦!他勢力那麼強,你怎麼可能回光呢?怎麼可能還找到你心中能夠去面對他呢?所以,要靠「平常心是道」。平常心,你就要在念佛中,在一根一塵中參那念覺心。你要是平常都在參那念覺心,突然過去的煩惱,本來那個煩惱都是很深重,很大的煩惱,你碰到同樣的境界,同樣的煩惱現前時,你居然發現已然不同於過去這麼樣的大的勢力,你就可以在上面參,在上面舂米啊!在舂米時,你就不會懷疑,你就不會妄想說我是煩惱,你才會在這個煩惱中看到,我過去為什麼在這個煩惱的感覺中忘記覺心呢?

現在同樣的煩惱現前,我卻能夠慢慢體會還是覺心啊!我就把那無始劫來,無明的那個殼,那個殼脫開,「脫殼而出」,聽得懂嗎?這是你要做的功課,這你才知道無明了無所得。現在就是大家都要在念佛之中,每一個起心動念,走路啊,托缽啦,吃飯啦,入舌啦。以前我們在山上,自己在那邊玩啊,我雖然聽聲音,我也念佛。過去聽,耳根聽聲念佛,都會覺得在攪遶,又是聽聲,又是念佛。可是後來才發現我可以念佛,也可以觀耳根,因為阿彌陀佛都攝六根,所以你自己念的聲音你自己聽。居然慢慢慢慢剛開始時,你都會覺得每一個根中作用都在攪遶,都在障礙。可你就要自己堅固不移,你告訴自己就是覺心,哪有攪遶?覺得攪遶是障礙,我覺得我在覺得攪遶上面還在放縱攪遶這種感受,我就是墮在無明。所以攪遶現前,我都不覺得攪遶,就不要理他,久而久之,你在聽聲音就還能念佛?念佛還在觀耳根?所以,那個時候,自己在山上的時候抓冷水熱水,到底覺心是冷是熱?那為什麼我一手抓冷一手抓熱,覺心又同時知道冷熱?就在這邊參啊!結果,後面有沒有答案?沒答案。就只知道覺心。(笑)你在上面找答案就錯了。知道念佛的是誰?你找一個誰,錯了!誰在知道中?就是誰知誰受。你在這邊找誰,錯了!說誰,是讓你打破過去的執受的,是讓你起疑情的,不是要你在後面再找個誰。你知道嗎?你在後面再找個誰,那還不是墮在過去的造作嗎?墮妄想造作上。這個大家可以發心,用功看看。大眾一起合掌。

願以此功德  普及於一切

弟子與眾生  皆共成佛道

阿彌陀佛!

所以這個「大」字叫做總攝、含融、圓明、妙湛,就是大字。所以剛剛法師們可能也能夠,慢慢能夠習慣,不是在文字上解釋大;而是你是在覺性中慢慢回光,體會大字。那才叫做最初講的跟經題相應,就是念念之間,能夠跟題目相應。

所以他就一定是總攝含融,因為沒有一個念頭,眾生的所有一切知見,沒有一個念頭;離開過覺心。所以你要知道他的總攝;知道他的總攝,不是解釋名相;知道他的總攝,所以你在念頭的末梢,行者才有一個回頭處。你念念才能夠體會覺心,所以常常說覺心、覺心。法師:「你常說回頭觀想覺心,覺心怎麼觀?」就是觀他現前的性用,觀他現前所有的,一切大覺心體隨緣的成就,那是作處;只是在他的成就當下,你都要知道他就是覺心所現。所以當然你就能夠體會總攝,能夠知道含融;能夠明白含融處,也就是大乘佛法之中最深的哲理。

含融處,是你根本不離煩惱;你卻能夠坐斷煩惱。這也就是彌勒菩薩講的:「不斷煩惱,煩惱自斷。」根本微妙法門。彌勒菩薩是在哪裡說的?在識心三昧中說的,在唯識體上說的。你真的能夠體會意識、識心的流出處,不必斷煩惱;你只要知道是識心,煩惱自斷。你過去根本不認識心,根本不認大覺心體的阿逸多相。

「阿逸多」就是彌勒。不知道上次有沒有解釋過,「阿」者一切法總持義;在大總持裡面,當然叫做「一切法不生義」。從不生、總持,他能夠隨緣自在,就叫做「逸」。因為能夠隨緣自在,所以能夠遍布一切,叫做「多」。所以阿逸多的「多」,就是悉達多的「多」。現出「多」來,就是意識相,就是識。

所以意識的識,中國字寫得多好,從一個「言」,一個「音」,音聲的音,一個「戈」。言者,是發宣為言,發宣。中國字說文解字裡面講,言就是發宣,發宣為言;大覺心體隨緣,他就能夠處處發宣。發宣當下就能傳響,所以任何感受就能夠傳達,就要傳達。他因為他能發宣,能夠傳達,所以處處就能夠起成彼此不斷的爭先、爭端,叫做「戈」。

爭端,我們過去感受,就是大家互相吵鬧叫爭端。你在覺心看爭端,就是不斷變化之中的高處、高頭。在覺變眼,變成見覺,在眼睛,變成見覺,見覺就是端。他就突然在覺中,隨緣先看到,馬上勢力那麼強,就到了見中的端。見中的端,馬上在末中就是色,色起處,色覺又成端。他互相就在這邊不斷的爭奪、掠取,就叫做「戈」。所以「戈」者,兵也。意識就是這樣子,你的意識天天就在這樣變化,就在這邊不斷的爭奪、掠取。

都在哪裡爭奪、掠取?就是你根本隨緣的發宣處,跟你必定能夠傳響的根本智慧裡。所以那就叫做意識,你明白識心的三個作用,叫「達唯識」。為什麼叫「達唯識」?你能夠看盡天下所有的一切事,哪一個不是意識所起的?所有一切起心動念,都安一個識心的名字。但是,你都能夠安一切識心的名字處;你卻在心中的智慧全收一識。你為什麼能遍布、能安?因為你知道就是一識故。你為什麼能夠知道一識?因為他能夠遍一切識故,這叫做「唯」。所以唯者,一也。唯者,他能夠根本當下體中的擔當也,那叫做「唯識」。

所以你能夠明白阿逸多處,就能夠明白本來大覺心體的識心流露處;你才能夠在每一個念頭當下,煩惱不斷自斷。誰要你斷煩惱?你要知道他就是意識的作用。因為意識的作用到黑,他就會成就黑的種種造作;在黑的造作中,就有黑的勢力、黑的恐怖。你過去要是在黑的勢力、黑的恐怖,你忘記了就是覺體識心的作用;你就會墮在恐怖、勢力之中,難以回頭。

將來這些恐怖跟勢力,一法不必斷,一法也不必避開;你只要知道那就是大覺意識,必定能夠隨緣現出種種意識之中的,種種差別境界的識心現前處。所以一樣擔當如是強烈,一樣擔當如是恐怖;但擔當如是強烈、恐怖時,你卻看到是你根本自性中的清淨。所以他才能夠為一切眾生講,如是法中有如是力,如是法中有如是相,如是法中能現種種的恐怖,如是法中能現種種莊嚴。

假如你不是在根本的大覺心體上,這樣子直下擔當的,你根本將來在一切法中,你不能夠開智慧的!你怎麼敢知?你只敢避開,你怎麼敢擔當?所以你覺心過去,明明天天都是這樣子總攝含融;你只是背離了覺體,所以才叫做流浪諸趣。

所以佛門中說的妄,是真是如是妄,不是跟你開玩笑說妄。「妄?沒有啊,我只感覺很真實,哪裡有妄?」你感覺很真實,這一念不知道還是覺心嗎?覺心在你這一念時,覺心可曾是這一念:「我感覺很真實」?覺心只不過就隨你現在意識之中的業感,起成這句話叫:「我感覺很真實」。就好像鏡子隨緣現出黑時,你不能說鏡子是黑;你的覺心隨你這一句話起來,變成「我感覺很真實」,你不能說你根本自性中的覺體,他就是這一句話。所以他才能夠隨緣。你連這一句:「我感覺虛妄很真實啊!」你要都知道是覺時,這一句的勢力馬上全消;不但全消,你還能夠明白他的變化處。

你能夠習慣這樣子反觀,這才是一個佛門行者、釋門行者的下手處;那是最畢竟法門。這不同於一般世間知見,不同於一般外道的思維;所以那叫打破心意識,重新用一個行者的意識在組合的。不要再拿過去的凡間意識,再來不斷在你自己解脫大道上面,不斷的還在胡攪、蠻纏。

你要在過去的一切眾生意識當下,你雖然不離他;但是你都要開始回光思惟,你知道那是覺體。你要回光思惟那是覺體,那叫供養「迦諾迦」,那叫「洗三昧水」,那叫去悟達的傲慢,消袁盎過去的冤業,洗除晁錯心中的冤屈。你看,這一股腦下來,你才能夠真正走脫煩惱;不然你心中念念晁錯。這才是真正的含融,那才是真正懂得識心三昧。

所以,那就是根本達到總體,能夠真正知道體用就是如此;所以那是總攝含融。因為總攝含融,所以他下面就圓明妙湛;總攝含融之中,法法清楚。所以古德開悟時,叫明明知、了了見;鏡子照黑,明明知、了了見。過去在所見、所知當下,都墮在知、墮在見中;你以為那叫知,是已然闇昧,所以古人講當局者迷。將來你真正證得鏡體時;你才始知什麼是黑,始知什麼是白,才能夠清清楚楚知道,知道黑、知道白!

所以,過去好像在禪宗有個公案,我剛出家時,常常就聽到一個法師講這公案,我常常就在思惟這個公案。我說:奇怪!宗門的公案怎麼麼奇怪?這到底是什麼道理?那個法師講的就是:一個過去的古德開悟時,看到廟裡面的師姑;他們可能叫師姑,以前有沒有叫師姑,不知道,反正故事是這樣子說的。師姑,他突然哈哈一笑說:「原來師姑是女人做的!」這就是開悟的公案。

所以那時候,我怎麼樣也不能夠體會,這是什麼公案?女人做的?所以後來也有法師在解釋,因為開悟以後;他就是法本自然,就是隨順一切自然,名字都自然,心中沒有分別,是開悟。可是老是這一句話,我還是心裡面很難信服。我現在也很自然,我也知道她女人做的;我開悟了嗎?對不對?我絕對不可能在外面說師姑是男人,人家說我變態,不可能啊!那我是開悟了嗎?也不是啊!

最後,真正慢慢出家到了十幾、二十年以後,才能夠體會,當下才知道。你平常過去一樣天天看黑看白、看女看男;但是你是墮在種種心中的妄想,攀緣那個氣氛的。突然有一天,你跳開那個攀緣;就好像在鏡體之前,你天天照黑照白,你都是隨著黑白鏡色的氣氛,在說黑說白。突然有一天,你站在鏡體上,你一樣看黑看白,可是那個黑白的清明,那個黑白的感受;你才是真正最初明白時!所以你哈哈一笑,原來這是黑!原來這是白!原來師姑是女人!

那不是在名相上面攪繞,是講一個行者,已然超越過去在塵中的執著,那種心中的清淨歡愉。「原來師姑是女人!」不是因為開悟以後,就很自然,就很隨緣,不是這個意思;那是完全超越出不同的知見領域中所見的。過去說黑說白,原來都是流轉相,都是闇昧!說男說女,原來都是業感的習氣!今天從此站在覺體上,看一切世間相,從此才能夠真正認識原來這是女、這是男;這是黑、這是白;這是根本超越心性中的心中法喜。

一樣看世間,你才能發現,原來重新見到世間。像這種感覺,大家應該都有。過去在種種境界、幻覺裡面,你都是以為他是如何如何;突然有一天,有什麼因緣把你稍微打醒,你才會發現:啊!那麼多年來我都錯解、錯認。他還是他,但是你都錯解、錯認了。就是如此,那是覺心的真正的汰換、超越!

所以那個時候才叫圓明妙湛。那真正叫做圓明,根本心中的大明、清淨。那不是眾生過去的一般知見,不是墮在種種感受之中、業感之中的委屈流轉;你以為知,其實都是當局者迷。你以為感受很深,你的感受其實早就闇昧覺體;你站在鏡色前說:「鏡色的感受很深啊!」可是你不認鏡體,那個深就是闇障,就是闇昧。所以當你說深時,其實你已經不知道色,你已經不知道法。所以他一定是圓明妙湛,所以大覺心體,就要在這個上面不斷的思惟。所以你講到一個「大」字,你都還在覺體上圓滿的性德之中,念念回光。

所以下面講到法字—方,講到「方」字。方者,就是法也;法者,當然就叫做「相」。講到體相用的相,那也稱為法。所以你能夠知道大字,所以處處他能夠知方;知方的意思,就是處處他就能夠隨緣。那個隨緣,因為我們眾生的習性,很容易馬上墮在隨緣兩個字的末梢說隨緣。現在行者要念念之間先學會,你要在每一個字相、名相之中向上思惟;他最初的那一念是什麼?隨緣最初的那一念,是根本心中的清明。就像剛剛講末那,最初的末那,是根本心中的清明超越;他必定能夠成就一萬法的心中根本無作的清淨,無為的清淨。

為什麼說他是無作、無為?因為你不能說他是哪一法;你不能說他是黑,不能說他是白,所以他無作。第二個,他就是大覺所現的覺;覺在現覺,你不能更說有作。只是覺在現種種覺時,彷彿有如是作相,你不能不明白他有如是作;但是在他有如是作中,你不能說他真有如是作相。鏡子現鏡色,彷彿好像有二,你不能不知道,他能現種種作;但是在彷彿能現出二時,你不能不知道,他原本根本就是一體鏡性啊!你不能說他真有作。這種好像講起來,是在文句上的攪繞;事實上他就是訓練一個行者,在這二俱當下圓融自在。因為你在這二俱當下圓融自在,我才肯定你看到是鏡子、鏡體。你能圓融自在,表示你不離一切色,明白一切作用;正在作用時,你當下就能回光,就是一個鏡體。我說你才是真正懂得照見鏡體的人,才是真正明白覺性的人。

所以覺性之中,講起來文句似乎處處好像彼此之間都非常矛盾。但是我好像以前寫過一段文字:現矛盾處,就是你根本不矛盾體。因為他才能夠現,自己現出來的色,他卻把你自己的照遮蔽了;覺心能夠現出感受來時,他就把你的覺照遮蔽了。假如你的覺心所現的覺,感覺,不能夠遮蔽覺照,那就是二法你在感覺之中,後面還有一個照,那就是二,那不叫做天下大亂嗎?不叫攪亂嗎?那為什麼自己現出來的感覺,鏡照就隱蔽呢?就一個隱,一個就顯呢?因為他根本就是一!因為他根本就是一,當我覺照變成感覺時,感覺不就是覺照嗎?我何必還要再說一個覺照呢?那就是覺嘛!

所以他在作用之中,彷彿就有一隱一顯,一顯一隱;你才能夠感覺到,世間萬法這種活潑生動,覺心之中他的流露出來的,那種不可思議的變化。所以這個人他要真能夠懂得這個道理時,他在這一切變化裡面;他念念他能夠擔當變化,他念念不會離開他的大覺心體。他絕對不會在變化之中,而忘記了覺心根本之中的作用智慧,所以這個人才真正最初懂得「易」。

世間講易經,你根本不認識覺體,你講易?你將來易,易到八萬四千,易到天涯海角,你回頭就難!易者,變化義。因為能知道變化,一定不變;要是在變,他是不知道變化的;在變,是彼此不互相知的。能知變化的,他一定不變;在不變中,你才能夠知道變,那才是易經。所以像現在人一天到晚說易經,他執著真的有變;你小心將來變不回來!小心變!六道你就恆常流轉吧!所以那是根本不通易經的人。

所以你真正要在大覺心體中的不變中,你才能夠擔當明了一切變化的。這就要用另外的一個譬喻來講,就好像現在我們感覺到,世間法都是對待起的;看到大,就知道有小;看到快樂,就知道什麼叫做不快樂。心中自然而然,就好像道家所說的,彼此相生相剋;所以他都是對待起的,一切念頭他都是對待相。但你仔細思惟,對待是不知道對待的;大不知小,黑不知道白;他彼此不相知,而且也不自知。能夠在大知小、能夠在小知大的那一個;從來絕對待,他不是大,不是小。

所以性體絕對待;非因、非緣、非因果法,這是《梵網經》裡面講的。但是非因果,你不要認為:「非因果?法師,你講非因果,你過去不是講,不落因果就墮五百世狐狸嗎?你怎麼還講非因果?」我講這個非,是告訴你體中,你不能拿任何因果來限量他;所以他才能夠不昧因果,他才能夠顯現一切因果法,這是大覺性體。因為他不是種種對待,所以他才能夠所現之處;成就一切對待。他要是已經是對待,你根本不知道對待!你是哪個對待?對待,你一定要舉一法出來嘛!你說:「我是對待,但我都不是哪一法。」你不是跟我講的一樣嗎?你在跟我攪繞,對吧?你不是哪一法,就是不是哪個對待。

對待中,能對待的當下,就是你不能用一法一相所束縛他;不能用一法一相所束縛他,那他就是絕對待。絕對待中,他才能夠處處現盡對待。在一切法中,一切感受現前處、了解處、知方處,才是破一切眾生根本業緣的醫方,藥方之所,所以那叫「方」。所以既然他是,能夠破一切過去眾生流轉的,根本業病的藥方,所以這個知方中,還有療病相,所以我解釋是「解病知方」,解他的病,知方。

過去我們講病,很容易就執著在末梢的種種過患,過患之中說病。但事實上,中國字「病」字,他從一個疾病的那個頭,那個頭字叫ㄋㄜˋ;是迅疾,迅疾相。迅疾在哪裡?下面是個丙,丙是火。南方丙丁火,丙是火。火象就是萬物丙現之處,就是那個丙。所以大覺心體隨緣奮疾,然後呈現萬物,就如同末那一樣;但是就在這個上面,你從知立知,就成過患,就成病。但是這個病的根本,就是你心中本來能夠迅疾,能夠照現萬物本來的光明;卻在光明之中,從光明逐光明的末,那成了病相。

所以你要從如何解病?解病的意思就是,你要把病脈、病相全部了解時;你就不會墮在病中最後的那種妄想執受。你不但不會隨病中最後的妄想執受,妄受其苦;你還能夠明白一切世間病源,病的過程,所以你才能夠應病予藥。應病予藥,是怎麼應病予藥?不再是過去眾生知見;應病予藥就好像我給你吃藥,你以後就沒病了。應病予藥是讓你照見根本的覺心,那念覺心本來就是如是的呈現,如是的好樂。所以藥字,叫做喜也,歡喜的喜。予藥的藥,上面一個艸,下面一個樂,那個樂(ㄌㄜˋ)也叫樂(ㄧㄠˋ)。那個樂字,叫歡喜的喜。歡喜的喜,是什麼意思?他本來就如是能夠呈現,他本來就如是能夠照現。所以那個喜字,在過去世尊的十大弟子裡面,阿難侍者就叫慶喜。

你念念在一切感覺之中,在一切作用之中;你要知道是佛,都是覺體!你在一切感覺之中、一切作用之中;都知道都是佛,都是大覺,這叫做佛侍者。你心中才立一個阿難侍佛的尊者相,你念念侍佛,服侍的侍。叫佛侍者。因為你念念都在侍佛,所以任何感受之中;你都知道是大覺心體,那叫做喜,那叫慶喜。過去所現之處,你都成為眾生的流轉;但是哪個流轉不是你根本心中,本來能夠成就的擔當?所以叫阿難。

「阿」字是大總持,「難」是過去一切眾生的流轉相;所以叫阿難,叫慶喜,所以他是最後證。因為這一念心,你念念之間,念念侍佛中,所有的一切功德智慧最開顯;當你的功德智慧都證圓滿處,你這一念,念念侍佛的心才消歇。行者開始要念念在覺心上參,當你念念在覺心上參,叫做佛侍者。到什麼時候,這個心才會消?才會寂滅?才會入涅槃?才會叫做成就?就是你其他的智慧,就在你侍佛之中,都已經開顯了;這一念心就消,叫做最後證。所以我們現在念念之間,也要自己心中供養阿難。這才是在根本中,在應病予藥當下,直下擔當他是覺體,叫予藥;不再另外說什麼樣的流轉拔濟。在流轉拔濟之中,那都是外道法門。

上等中醫在你的病源當下,他不是像西醫一樣,一直不斷地幫你破除什麼樣的病菌;他是用固本的方法,讓你任何、任何的疾病之中,他要你清源,固本清源。因為你固本清源,本來不好的作用,都會變成好的作用了;這是中醫的治病的方法。所以中國人的治病方法,他跟心性相應,所以他才真正叫做解病知方,達本清源。你要達本才能夠清源,才能夠明明白白。覺心就是如此,他就是這樣子現前處,他就能夠解病知方;因為哪一個念頭不就是大覺心體中現的?你不認覺體時,他就是病;你只要回光,知道是覺,那就能解病,知道現前原來你流轉在何處。

就像過去鏡子照色之時,你不認鏡色,你不認鏡體;那當然就隨鏡色流轉,鏡色就有種種虛誑的力量跟造作勢力。將來你有一天知道是鏡體時,再看鏡色;你當然知道:原來過去我看他時,這種虛誑的勢力,原來是這種虛妄!在虛妄中,我居然把他幻想成種種力量,幻想成種種迷惑!這個時候才真正解病,這才是十大願王講的「懺悔業障」。你才能真正在心性的微細處,知道過去的業障從哪裡來;明明是覺,你怎麼看錯的?才最初起成懺悔法。明明是根本心性之中一體流出,你怎麼錯解的?這才是真正懺悔!這才叫做斷業障!這個可能將來就還會講到,但今天好像已經提到兩次了,所以稍微先講一點點。

十大願王就要告訴你,第一個「禮敬諸佛」;禮敬諸佛就要行者念念之間,就開始在大覺心體上,如是誠懇,如是服侍,就像佛侍者一樣,像阿難一樣,叫禮敬諸佛。因為你念念,在這樣子不斷的如是誠懇,如是服侍,所以禮字,叫做得體、達體。所以禮字一個示,旁邊是個豊(念ㄌ一ˇ,示其。心中明白體,叫禮敬;要念念之間,心中赤誠懇切,不敢懈怠,叫做「敬」。那叫做最初的行者下手處。

因為你這樣子念念禮敬諸佛,所以在每個念頭上面;你才能夠體會出,原來他就是大覺所現,大覺所出,那叫「稱讚如來」。為什麼叫稱讚如來?你才能夠慢慢跟覺性相稱。你才能在每個感受之中,體會到覺性中的作用,所以叫讚揚,那叫稱讚如來。

在稱讚如來上面,你只要有一,念念只要有一點智慧,已經體會到覺心的作用,只要有一點心思力量,已然知道能夠在如來、在一切法中,能看到根本如來的種種莊嚴。你自己心中就有一個力量,為你念念守護,念念奮進,那叫「廣修供養」。

所以前面禮敬諸佛,佛也;稱讚如來,法也;廣修供養,僧也。他還是這樣子三,你這三法若是清清楚楚時;你當然知道,在覺體,你每個念頭之中,你都知道是覺體。而且在每一個念頭的變化裡面,你都知道他是因什麼樣的覺照因緣故、隨緣故,所以現如是的變化,所以叫「稱讚如來」。

你念念都這樣子如是赤誠的,赤誠懇切的守持;你當然知道你過去是怎麼流轉的。明明是覺,我怎麼妄想成差哩?明明是隨緣的智慧,怎麼會墮在感受之中,而忘記了能智慧的清明呢?那個心思就越來越微細。微細,心入纖細,叫做懺。念念都在當下就在悔,那才能夠明白業障,叫「懺悔業障」。

所以先講這四個,你就知道普賢十大願王,不是給你講開玩笑的。你真的在覺體上參,那真的叫十大願王。因為願字怎麼寫?願字,不要用現在的繁體,用過去的古字原心,一個原,一個心,愿。照見原心,才叫大願;不認原心,不是大願。那才是十大願王,你才會發現,真正在你心中能成轉輪,真正轉成法輪啊!而且你慢慢體會覺體時;你才相信煩惱必定能除,才始知世間虛妄!才能夠發現原來這個覺心從來不闇昧!甚至於你能看到這個皮囊都知道是假,因為覺的皮囊,覺的我,還是覺;覺,可以天天起有我的感覺。過去在我的感覺,都墮種種我;將來起種種我時,我知道都是覺。所以在種種我相之中,我根本不必避開,我只要是知道都是覺時,所以種種我都清清楚楚。

所以《涅槃經》中講:我者,是根本心性之中,本來的般若相,本來的涅槃義,本來的智慧德相。這個我,叫「大我」,那是根本的我。所以你可以現盡種種我,在現盡種種我時,你會發現,為什麼我可以隨緣現種種我;能現種種我的那個我,你都不能用哪一個我來說他。他非喜我、非怒我、非哀我、非樂我;但現前的時候,就有喜怒哀樂都能立我,那個人是始知大我。那個當你真正知道大我時,那就是根本心中的涅槃相,是清淨相;所以他可以處在種種我中,你連種種我中都知道他,那你還會墮在這個皮囊的感覺嗎?

所以我以前曾經說過,一個世間修善法的人,臨到往生,臨到生命結束的時候;因為他這一生心和善故,自然而然在福德之中,不被死苦之所逼迫。所以他在面對死時,他居然身心自在;不但身心自在,他還能夠聽到遠處種種祥樂的聲音。聽到那個祥樂的聲音,他自己都潛在意識知道,去到裡,我要去到那一方;雖然不能叫往生,就是我要去往他方、去往此方。所以正在他面對死苦時,他知道他要去哪裡;他根本心中連死的感覺都沒有。他看到他已經去哪裡,他這個皮囊根本都沒有一點執著。一個修世間十善,尚且都還能夠有如是福德;你念念觀心照見本來面目的,你將來看不出,原來這才真正叫臭肉皮囊?!

所以古德講臭肉皮囊,不是講假;那是真正他已經住在心性之中。假如用聲聞法中講,他常住根中;用大乘佛法,常住覺照、常住覺心。能覺的皮囊還是覺;覺不是種種皮囊相,只是隨緣現皮囊相時,現痛、現癢,我都知道是覺。所以諸佛能夠知痛、知癢,佛也可以知道病,「我病了」;但你不能說佛真的生病。這就是有的時候,大家覺得怎麼佛門中自己攪繞?釋迦牟尼佛明明說生病嘛,頭痛三天,是不是生病?可是到了《維摩詰經》卻講說,你不能說釋迦有病。這種道理之間,這種文詞之間,不是佛門中人,自己在老王賣瓜,自賣自誇嗎?在欺矇眾生?事實上不然!這是不知道覺心的人,才有如是的這種錯解。

覺性現前是病,你一定知病,知道病;知道病的那個知,是病嗎?你過去因為黏著在一起,所以你知道病時;你以為你就墮在病中,所以《楞嚴經》講的黏相、黏著相。將來你要是真正知道病時,你不能說能知是病。諸佛常住如是能知中,看的身體變化病,所以可以告訴你:「我病」;但你不能說佛生病。這要講清楚,講錯;你就謗佛。心性就是如此,他本來就是如是;你現在常常用,就是如是,只是因為過去黏著太深了!

所以《楞嚴經》講要脫黏而出。脫黏,最初脫黏時,你還能夠分能所;你站在能知之中,都不是所知。你說:「法師,我現在找到能知了。」你說找到「能知」,都是「所知」;能知你是看不到的,他是非一切相的。能知現前处,那你說:「能知在哪裡找?」你明白所知,就是能;你不能離開所,去找個能。你明白所知處,就是能知時;你離開所,去找能。錯了!

所以在一切法中擔當處,就是能知的根本清淨處。所以諸佛一定能夠知道一切眾生什麼病,也知道他身體所現的種種狀;是餓、非餓;是渴、非渴;是痛、非痛。所以在娑羅雙樹間,他也跟你講:「我身體不適」;但你千萬不要以為覺心有不適。能知道的那個心,從來不是所覺之中的種種執受;所以你不能說覺體是他。

所以才在《楞嚴經》中講一個羅漢,也是如同諸佛一樣,木刺穿足,他忽然覺得很痛;但在思惟痛時,才覺得能覺痛的那個覺,非種種痛覺。所以他可以知痛,所以痛一樣在,可是他在痛在的時候,他發現覺痛的那個不是痛!所以在所在能,清清楚楚,那叫超越,那叫證阿羅漢,何況諸佛?何況釋迦?所以他才能夠達本清源,一切法遍知,一切法明白。

凡夫就是在一切法中不敢擔當,所以叫可憐凡夫啊!在回頭想要擔當時,老是用世間委屈知見,念念之間只是想要避開、跳出;不然就是墮在那邊,守在那邊,以為守住清淨,再也不受煩惱。那就是愚痴!是同等愚痴!所以現在有很多在學他們叫做什麼?不叫做禪定,叫做什麼?國外很多,名相我突然忘記;反正就是取寂靜,都是這樣子,都在上面流轉。

這一念心中,本來在大願覺體,突然帶到這個話題,我沒有別的意思哦。大願覺體當下,大覺的覺,站在覺體當下;他一定有個相,什麼相?「自他交換」。所以你要不懂自他交換時,你們常常就被自他交換這個名字所迷惑;以為有個法門叫自他交換。大覺心性,他本來就依他,覺心中本來就依他;你看大山,大山就活在你心中,都是從依他起的。只是你過去根本背離了覺體故,所以你只能為「依他」,所以叫可憐喔!將來你要是真正知道覺體時,哪一個依他起處,不是你根本覺心中,能覺他的智慧,現成種種依他的?覺心都是這樣子

所以就好像世間的大山,大山還是無情之物,無情之物站在那裡;煩惱的人看到他,他居然能夠讓煩惱的人,心中都有大山的豁達,他會一時忘記煩惱。無情之物尚且都能如此,那要是真正發了願心,有那個覺照,根本在覺心上面,念念不斷的謹慎參究的人,在大願之中,不斷在這邊,不斷的誠懇發願的人呢;他那個覺照勝過大山。所以他可以走到任何地方去,讓所有一切煩惱眾生,得病的眾生;馬上因為他故,看到他時,而忘記了自己的煩惱,忘記了自己的病苦,全部思想之中,都是眼前看到這個人的清淨智慧,這叫「轉他」。

但菩薩心中因為微細故,菩薩心中都能夠照他故;所以在菩薩體中,看到病人當時,就如同自己身受一樣,如同病在我身上,我能夠感同身受。就在這個變化之中,你好像以為自他交換;但不能自他交換,就不是覺。但是講到自他交換,把他講成另外一個法門叫自他交換,那叫做「邪」。

要不能自他交換,這個世間你活著也沒有意義啊!你看到大山,大山不能啟發你;班上立一個模範生,模範生不能夠轉你的心境。你不知道處處都在自他交換啊!所以從自己念佛開始就是自,然後依的名字上面,就是自他交換。向聖如此,面凡、對凡也是如是,為什麼如此?覺心如此,大覺心體本來如是啊!這哪有什麼玄妙的?所以將來你要發現,假如一個覺行者,你還不能夠自他交換時,你要自相慚愧。但是你說:我是修什麼法門能自他交換。你將來一定是魔!

你要是不明白自他交換時,你要慚愧;就是你看到大山,你都不能夠入大山的意境;你看到大水,你都不能入大水的意境;你走到任何環境之中,你都不能夠在這個環境之中,能夠深入環境裡面,所有的一切的氣氛。你要慚愧,那一定是覺心闇昧!然後你走到任何地方,別人看到你,居然沒有辦法改變;惡的人看到你,居然他還是很惡。你也要慚愧,你沒有辦法覺人!你沒有辦法自他交換!這哪有什麼玄的?不要把他講得很玄!因為有這個,所以漢傳佛教就沒有東西;漢傳佛教都是東西。

所以,大漢,什麼叫做漢?既然講到名字都有表法。漢者,河脈相,河通、河流。

大覺心性最初能夠入一切感受,叫做夏。夏者,五色現前處。你查字典,夏者,五色鮮明處,叫做夏。所以為什麼出家人叫「結夏」?就在覺心能夠現出種種感受,非常鮮明的時候,那個鮮明也叫熱,熱感現前。覺心最初能夠入一切的時候,如春天萬物在萌芽,那是春;然後感受強烈現前了,那是夏。就在感受強烈現前的時候,你不能隨感受流轉,叫「結夏」。所以這樣結夏,一定有人證阿羅漢。假如你隨感受流轉,那個感受之中,因為燠熱的關係;所以每個感受之中,就生其他的種種蠕動、妄想、妄動,那叫做夏天;蟲多,蟲蟻多。你心中就是這樣,世間就這樣現,那叫結夏。所以你能夠在夏中,能夠念念節制。

解夏之時就是七月十五。七月十五就是秋天,正秋;秋天就是萬物成就時。你能夠在這種熾熱當下,念念節制,那個熾熱就在你心中慢慢、慢慢圓融,圓融到最後就變清涼;所以那一天一定有人證阿羅漢。他是在心性這樣子說的;不是你三個月蹲在那裡,就是阿羅漢的,那不叫結夏。所以真正結夏,是真正證阿羅漢的,能夠轉成清涼;但你要不是在行者的心上,夏天過後的那個秋,就是肅殺之氣。你要在行者念念結夏那種熾熱,那種感受強烈處,因為節制的關係,感受最熾熱處,慢慢慢慢都轉成清涼;你看到那個秋就是成就之處,所以秋天是收成時。

所以那一天秋,七月十五入秋之時,夏之時;才叫做「自恣」,佛歡喜。你看到覺心根本轉成清涼,叫佛歡喜。所以你才始知過去的流轉,叫「舉罪」;始知眾生怎麼流轉的,所以叫「自恣」,叫「舉罪」。不然天天大家在舉罪,佛還有什麼好歡喜的?自恣日那天大家舉罪,「喔,你在結夏犯錯!」佛還好高興,「哎喲!你們都犯錯。」佛有什麼歡喜的?舉罪是自性之中舉罪,知道過去怎麼流轉的。為什麼你現在會知道怎麼流轉的?因為你已經站在覺體之中看他;你才始知過去的流轉業感,明白業感,那叫「夏」。

所以覺心入五色時,叫做「夏」。就在五色開始現前處,於是你會發現心裡面就不斷的在這個上面,感受中交光,交光就叫交易、變化,那叫「商」。商者,交易相。因為開始這樣變化,所以他就開始普現前,普遍現前了,叫做「周」;「夏商周」。普遍現前處,既然是普遍現前;所以每個感覺就開始流出,河脈流出相,那叫「大漢」。所以河脈正流出時,也是覺心最圓明處。你要是圓明不到能夠稱量河脈相時,就是每個感覺他能流通時,那也不叫覺心最圓明處。所以佛法始入中國,你心中的中國,你的覺心也是這樣子入的;既然是這樣子的大漢,誰說漢教沒東西?你說的漢,是地域的、地方的分別;我說的漢,是心性的大漢。你真能、真就成就如是大漢,在心底上明白如是大漢;我才說你是學密的人,我才說你是真正懂得密法的人。因為你能夠擔當河脈的流通處,能夠擔當大覺隨緣現出的河通相時;你心中守的就是根本的自性無上大密,那才叫「大圓滿」。

所以,密要在哪裡現?密要在顯中學。顯要在哪裡成就?顯要在發心的密中成就。密不自密,約顯說密;顯不自顯,約密說顯。一心法門要這樣子,懂得波羅蜜達彼岸,你將來才能夠成就,才能夠明白。

大眾回向。请合掌。

愿以此功德  普及于一切

弟子与众生  皆共成佛道

阿弥陀佛!